丫鬟们连忙说：“二少奶奶，我们是老夫人指来伺候您的。”
“哦？”
老太婆转性了？苏灵雪摸着下巴，直接pass掉这个不可能的选项。
苏灵雪的多年工作经验告诉自己，这两个丫鬟说话时眼珠子四处看，这是典型的心虚表现。
她们来这里的任务绝对不止伺候她这么简单。
丫鬟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，还得等着苏灵雪的指示。
“我院里有巧绣一个伺候就够了，我平日都在铺子里忙，不怎么在家，用不着这么多人伺候。明日我就去回了娘，你们哪来的回哪去。”
苏灵雪正要关门，两个丫鬟却跪下道：“二少奶奶，求您让我们留在这里吧，老夫人说了，要是我们不能伺候你就把我们赶出去，我们家里都指着我们挣钱呢。”
她们求得情真意切，眼眶含泪，看得苏灵雪直皱眉。
“留下你们也行，不过不要进我的卧房，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。”
丫鬟们对视一眼，忙说：“可若是不进去，我们怎么打扫呢？”
“你们收拾院里，我的卧房不用你们打扫。”
“是……”
苏灵雪关上门，已经猜到余老夫人送她们来的用意。
隔天她在去店里的路上对萧瑾说，让他多注意这两个人。
萧瑾轻笑，“你倒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，一看就看出来这两个人有问题。”
“那可不。”苏灵雪轻抬起下巴，眼里流露出一丝骄傲，“我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。”
尽管余老夫人从中作梗，拦下不少送给苏灵雪的拜帖，可架不住苏灵雪名声在外，拜帖如雪花似的落入余家，余老夫人看一封撕一封，恨得牙痒痒。
“打她从墓里爬出来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，可也没想到这么麻烦，竟然暗藏这么多小心思。这要是让她结识了其中一个权贵，还不想方设法让我们余家倒台。”
余老夫人气急败坏地把一大摞拜帖都扔在地上，江嬷嬷连忙递上一杯参茶劝道：“老夫人，事已至此，您得保重身体，为大少爷多多筹谋啊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如今我只剩下这一个儿子，无论如何我都得为他打算。”
余老夫人喝一口参茶，压下心头的火，“先放着她给我赚够钱，等赚够了……看我怎么收拾她。”
“夫人英明。”江嬷嬷又为余老夫人添一杯茶。
等余老夫人睡下，江嬷嬷悄悄关上门，吩咐丫鬟看好余老夫人，她则去了林芳如房里。
林芳如这几日身体不适，正在房里休憩，不知外头已经天翻地覆。
见江嬷嬷来了，林芳如强撑着身体坐起来。
“江嬷嬷，你找我有事么？”
江嬷嬷意味深长地看着她，“大少奶奶，这半个月你卧病在床，苏灵雪可谓是出尽风头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林芳如攥紧被子，“外头风声那么大，我能一点听不见么，我没想到她还能真干起来，早知道当初就该把她杀了丢进棺材里。”
林芳如一双眼眸里满是滔天恨意。
江嬷嬷压低声音说：“现在也不迟，老夫人已经对她起了杀了，只是差个动手的时机而已。”
“哦？娘也不想留她了？”林芳如琢磨着，若是余老夫人可以助她一臂之力，那苏灵雪就很好铲除了。
江嬷嬷点点头，“老夫人早就不想留着她了，留到现在也不过是看她有点本事。可她居功自傲，不懂功高震主，现在需要大少奶奶来做点事情了。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林芳如郑重点头，“我要思索一下，怎么办这件事。”
江嬷嬷离开后，林芳如左思右想，余老夫人只是想解决苏灵雪，却还没动手，那就说明还没彻底下定决心。
既然这样，她不介意帮忙再添一把火。
林芳如叫来心腹丫鬟，在她耳边耳语几句。
余老夫人看苏灵雪每日早出晚归，心里越发不喜她，再加上江嬷嬷在一旁煽风点火，好几次险些藏不住厌恶的神情。
林芳如找人分散谣言，说苏灵雪撑起余府，而余家正经的一把手余子城脑袋空空，完全不是个做生意的料子，只能靠女人吃软饭。
谣言一传出去，便如同星星之火，瞬间传遍大街小巷。
林芳如本来只想添一把火，没想到添猛了，谣言愈演愈烈，林芳如担心余老夫人知道之后追查谣言来头，连忙去找余老夫人商量。
这边江嬷嬷已经成日地给余老夫人灌输苏灵雪要夺余家家产的念头，那边林芳如就找上门了。
因着对苏灵雪不满，余老夫人看林芳如的眼神也满是不快。
“你若是个聪明的，能帮得上子城的，现在也轮不到苏灵雪管那几家店。真是一个都指望不上！”
林芳如委屈地低下头，怎么又怪上她了。
江嬷嬷连忙说：“老夫人，大少奶奶虽然于生意上没有助力，但是对您一片孝心，不曾想过害您啊。”
“那倒是。”余老夫人脸色缓和些，“就这一点来说，你比苏灵雪强百倍。”
“多谢娘夸赞。”
林芳如轻轻给余老夫人捶腿，“对了，娘，今日我总在思索，苏灵雪管着店里的事情，我怕她管着管着就当成自己的生意，忘了那是余家的家产，也是夫君的家产……”
“这哪是说忘就能忘的。余家家产必须是子城的，苏灵雪一个外姓人还想要财产么！” 余老夫人满脸厌恶，提起苏灵雪就一肚子火。
“可苏灵雪现在不就是这样想么？她霸着生意上的事，不让夫君过问，夫君为人老实，哪里经得起她哄骗。我只担心余家多年基业，要拱手让人了。”
林芳如长吁短叹，满眼都是忧心忡忡。
余老夫人早有这个担心，听到她这么说，更加火冒三丈。
“早知道就不应该留着活口下墓，要把她直接挫骨扬灰，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余老夫人怨毒地看着窗外，苏灵雪管余家生意便也罢了，若是敢动属于她儿子的一分一毫，她绝不姑息！
见余老夫人的恨意已经压都压不住，林芳如忙说：“所以啊娘，我们得想个办法阻止她继续管家里的生意。”
“光是阻止她打理生意有什么用！得把人也除了。”
余老夫人嫌弃地看着林芳如，“你要做余家的当家主母，这点成算都没有么？”
“娘，我有的，只是我不敢，我与她是妯娌，我怎么能……”